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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参一帖动京城,落魄厨王见青天

彪哥从未觉得,自己手中的一个木盒,竟会如此沉重。

盒子里,装着那支价值千金的老山参,更装着江爷那份举重若轻、搅动风云的通天手段。

他没有直接去秦家,而是去了秦老将军正在疗养的西山高级干部疗养院。

门口的警卫,比医院的更加森严,彪哥甚至连第一道门都没能进去。

但他没有半分不耐。

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将江卫国的名帖,和一份他亲手写的、言辞恳切的拜帖,递了进去,然后便像一尊石像般,在门外静静地候着。

他知道,他等的人,一定会见他。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从里面驶出,停在他面前。

车上下来的,是秦浩宇。

“彪哥,久等了。”

秦浩宇的神情很平静,但看向彪哥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探究。

“不敢,不敢,打扰秦主任了。”

彪哥连忙将手中的木盒递了上去,“这是江爷的一点心意,托我转交给秦老,祝老人家身体康健。另外,江爷还托我,向老将军求几个字。”

秦浩宇接过了木盒,打开看了一眼。

饶是他见多识广,在看到那支品相非凡的老山参时,眼神也不由得微微一凝。

他没有推辞,因为他知道,这种级别的灵物,对父亲的身体恢复大有裨益。

“江叔有心了。”

他合上盒子,问道,“江叔想要什么字?”

“江爷最近盘下了一处旧宅,想开一个调理身体的清净所在,取名‘青玉阁’。”

彪哥一字一顿,无比郑重地说道,“江爷说,他不敢劳烦秦老,只是斗胆,想求老将军一副墨宝,为这‘青玉阁’增添一份浩然正气。”

秦浩宇闻言,愣住了。

随即,他笑了。

那笑容里,充满了恍然和赞叹。

他瞬间就明白了江卫国的全部意图。

商业局的副局长?

房管局的刁难?

在“请秦老题字”这件事面前,那些都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可笑的鸡鸣狗盗!

江叔这一手,根本不是在解决问题,他是在用一种降维打击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你们还在第一层勾心斗角,而我,已经站在第五层,跟你们的顶头上司,谈笑风生了。

“好一个‘青玉阁’。”

秦浩宇由衷地赞道,“彪哥,你回去告诉江叔。这人参,我们收下了。他那副牌匾,三天之内,我亲自给他送过去!”

他顿了顿,又像是无意中提起一般,淡淡地说道:“我听说,商业局的系统里,有些干部的思想觉悟,跟不上时代了。看来,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

彪哥心中剧震!

他知道,有了秦主任这句话,那个什么狗屁副局长,政治生涯已经提前画上了句号!

他对着秦浩宇,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代江爷,谢过秦主任!”

……

消息,比风传得还快。

当彪哥还在从西山回城的路上时,京城市商业局的某间办公室里,气氛已经压抑到了冰点。

那位仗着表亲关系,为张浩出头的刘副局长,正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局长的办公桌前,浑身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刘建国同志,”

局长放下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刚刚接到市委办公厅的电话。秦老将军,要亲自为东城一个叫‘青玉阁’的地方题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刘建国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意味着,那个地方,是秦老罩着的!是我们整个京城,都要当成重点保护单位来对待的!”

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可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为了一个被开除的、声名狼藉的表外甥,竟然敢去卡人家的审批!你把我们商业局的脸,丢到哪里去了?你这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陪葬吗?”

“我……我错了……局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局长气得笑了起来,“现在,立刻,马上!你亲自带着房管局的人,把‘青玉阁’的钥匙和所有手续,给我送到江爷的手里!要恭恭敬敬地送去!如果人家有半点不满意,你自己,就去纪委把问题交代清楚吧!”

当天下午,两辆轿车就停在了东城小院门口。

刘副局长带着一群人,捧着文件和钥匙,点头哈腰地站在门外,那副卑微的样子,比见了他亲爹还要恭敬。

江卫国甚至都没有亲自出面。

只是让林秀云,平静地接过了钥匙和房契。

一场足以让普通人焦头烂额的危机,就这样,在江卫国甚至没有离开院子半步的情况下,烟消云散。

……

完成了第一件任务,彪哥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京郊的红旗养猪场。

这里臭气熏天,泥泞不堪。

彪哥皱着眉头,在几个工人的指点下,在最里面的一间猪圈旁,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素菜大王”——楚云飞。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风浪的彪哥,也忍不住心头一酸。

那个曾经在和平饭店挥斥方遒、一道菜就能让达官显贵一掷千金的御厨之后,此刻,竟成了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糟老头子。

他头发花白,满脸污垢,正佝偻着背,用一个破木勺,费力地搅动着一大桶散发着酸臭味的猪食。

那双曾经能将一块豆腐雕刻成展翅凤凰的、神乎其技的手,此刻,却布满了冻疮和裂口,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楚师傅。”

彪哥走上前,声音尽量放得平缓。

楚云飞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看了彪哥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搅动着猪食,仿佛根本没听到。

“我们老板,想请您出山。”

彪哥说道。

楚云飞的动作顿了顿,随即,他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难听,像破了洞的风箱。

“出山?请我回去刷盘子,还是喂猪?”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滚吧。别来消遣我这个废人了。”

他的心,早就死了。

死在了那场运动里,死在了无数次的批斗和羞辱中。

他引以为傲的手艺,成了他“奢靡反动”的罪证。

他一生的心血,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他已经认命了。

彪哥没有再多说废话。

他只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片用锦布包裹的“仙菜叶”。

他将菜叶,递到楚云飞的面前。

“我们老板说,他那里,有能让您做出真正‘活’菜的东西。他能让您,重新拿回您失去的所有尊严。”

楚云飞本不想理会。

但当那片菜叶出现时,一股他从未闻过的、清新到极致的、充满了磅礴生命力的香气,猛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他那颗早已古井无波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作为一名将味觉和嗅觉修炼到极致的厨王,他比任何人都能分辨出食材的好坏!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片菜叶!

那是什么?

那碧绿如玉的色泽,那温润如宝的光晕,那仿佛蕴含着整个春天生机的气息……

这不是凡间的物种!

他那双沾满了猪食的、颤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他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片菜叶的瞬间,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怕。

他怕自己这双肮脏的手,玷污了这件神物!

他疯了一样地跑到旁边的水槽,用冰冷的井水,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地冲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皮肤都搓红了,他才停下。

他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一步步走回来,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从彪哥手里,接过了那片菜叶。

他将菜叶放在鼻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那张麻木的、死寂的脸上,所有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

两行浑浊的老泪,不受控制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滚落而下。

活了……

这菜,是活的!

这味道,是他穷尽一生,在梦里苦苦追寻,却始终求而不得的、属于食材最本源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味道!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重新燃起了火焰!

那是属于一个厨师的、对顶级食材最狂热的渴望!

是属于一个王者,在看到失落的王冠时,那股不甘与雄心!

他用一种近乎于嘶吼的、沙哑的声音,抓着彪哥的胳臂,急切地问道:“他……他是谁?”

“你家老板,他到底是谁?”

“他……他还有多少这种东西?!”

彪哥看着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楚云飞,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在几分钟前,这还是一个行将就木、眼神死寂的糟老头。

而此刻,在那一片小小的菜叶刺激下,他仿佛一头沉睡了十年的雄狮,被一声惊雷唤醒!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和“野心”的火焰。

那是一种对极致食材的渴望,对无上技艺的追求,以及对命运不公的、最深刻的不甘!

“带我去见他!”

楚云飞死死地抓住彪哥的手臂,那双布满裂口和污泥的手,此刻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道,“现在!立刻!马上!”

他等不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他那颗死去的心,因为这片“仙叶”而重新开始跳动,并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擂动着!

彪哥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对江爷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江爷不仅能种出神物,更能一眼看穿人心,将一个“废人”从绝望的深渊里,重新拽回人间!

“楚师傅,您别急。”

彪哥反手扶住他,“我们老板说了,请您出山,就要给您最体面的尊重。您这个样子去,岂不是堕了您‘素菜大王’的名头?”

楚云飞一愣,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散发着恶臭的、破烂不堪的衣衫。

他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瞬间又被一层屈辱的暗色所覆盖。

是啊。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养猪场的臭老头。

他有什么资格,去见那位拥有神物的“老板”?

“走!”

彪哥不容他多想,拉着他就往外走,“我带您去换身行头。我们老板说了,他要请的,是当年那个能在和平饭店,让一道素菜卖出黄金价的厨王,而不是一个养猪的。”

半个小时后,在县城最大的国营澡堂里。

楚云飞将自己泡在滚烫的热水里,用一块肥皂,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他仿佛要将这十年来的污垢、屈辱和晦气,全都从自己的皮肤上,从骨头缝里,给硬生生地搓掉!

当他换上一身由彪哥准备的、崭新的深蓝色卡其布工装,刮干净了满脸的胡须,剪短了花白的乱发,重新站在镜子前时。

一个虽然苍老、清瘦,但眼神锐利、腰杆笔直的老人,重新出现在了镜中。

那股属于一代宗师的、深藏在骨子里的气度,终于再次显现了出来。

“走吧。”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也对着身后的彪哥,缓缓地、郑重地说道。

声音沙哑,却字字千金。

……

当楚云飞被彪哥领进那座位于后海、尚未修葺却气势不凡的三进大院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那两片在深秋时节,绿得仿佛要燃烧起来的菜地。

他当场就走不动道了。

他像个最虔诚的信徒,一步步地,走到那片菜地前。

他蹲下身,伸出那双洗得发红的、依旧在微微颤抖的手,却不敢去触碰任何一片叶子。

他只是凑近了,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那股从泥土和植株中散发出来的、磅礴的生命气息。

“神迹……这……这就是神迹……”

他喃喃自语,眼眶湿润。

“楚师傅,久仰大名。”

一个平淡却又带着一股威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楚云飞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身形高大,眼神深邃如海的中年男人,正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正是江卫国。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眉眼温顺,但脊背挺得笔直的年轻女人,是林秀云。

在看到江卫国的瞬间,楚云飞没有任何犹豫。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对着江卫国,双膝一弯,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楚云飞,拜见恩公!”

他这一跪,不是因为权势,不是因为金钱。

而是一个将手艺看得比命还重的匠人,在见到足以让他毕生追求升华的“神物”时,发自灵魂深处的、最崇高的敬意!

“楚师傅,快快请起。”

江卫国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我请你来,是合作,不是让你来下跪的。”

“不!”

楚云飞却执拗地摇了摇头,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江爷,您不必多言。我楚云飞的命,是我爹给的。但我这身手艺的命,是您给的!”

“从今天起,我楚云飞,这条老命,这身手艺,就全都交给您了!我不要工钱,不要名分!只求您能让我,用这些神物,做出我毕生追求的、真正的‘活菜’!让我楚家这块‘素菜大王’的招牌,重新在京城,竖起来!”

他说着,忽然转身,对着彪哥吼道:“笔墨伺候!”

彪哥不敢怠慢,立刻从车里取来了纸笔。

楚云飞将一张宣纸铺在院中的石桌上,没有半分犹豫,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他竟要效仿古人,沥血为书!

他用那鲜红的血,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大字,字字风骨,力透纸背——【菜在人在,艺随君亡!】

写完,他将那份血书,双手捧起,高高地举过头顶,再次跪倒在江卫国面前。

“我,楚云飞,在此立誓!此生,以血为盟,以艺为誓,誓死效忠江爷!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院子里,一片寂静。

林秀云和彪哥,都被眼前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给彻底镇住了。

江卫国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云飞,看着那份血书,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一个被压抑到极致的王者,一旦给了他复兴的希望,他爆发出的忠诚与能量,将是任何金钱和权力都无法比拟的!

“好!”

江卫国上前,郑重地接过那份血书,然后,再次将楚云飞扶了起来。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这‘青玉阁’的,总厨!”

他指了指林秀云和彪哥,介绍道:“这位,是林秀云,我们青玉阁的大管家,负责一切内务和账目。这位,是彪子,外务总管,负责迎来送往和安全事宜。”

“楚师傅。”

林秀云和彪哥,对着楚云飞,恭敬地喊了一声。

楚云飞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江卫国所吸引。

“江爷,”

他迫不及不及地问道,“这青玉阁,我们做什么菜?”

江卫国笑了。

他将一本早就准备好的、自己亲手写的册子,递给了楚云飞。

“这是我为青玉阁拟定的菜单,你看看。”

楚云飞接过册子,只见封面上,用苍劲的笔迹写着五个大字――【青玉秘膳谱】。

他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遭雷击,彻底呆住了!

那上面,写的不是菜名,而是一个个他只在古籍中见过的、近乎于传说的药膳方子!

“龙涎润肺汤,主料:玉萝卜、百年川贝、天山雪莲……”

“凤髓补元羹,主料:碧玉菜心、深海珍珠粉、长白山紫芝……”

每一个方子,都将“仙菜”的神奇,与最顶级的中医药材,以一种匪夷所思却又暗合药理的方式,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这……

这已经不是菜谱了!

这分明是一本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家秘籍”!

“这……这……”

楚云飞捧着那本册子,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师傅,”

江卫国看着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我要你做的,不是菜,也不是药膳。”

“我要你,为京城这潭死水,为那些站在顶端的人,端上一碗碗……”

“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用一切来换的……”

“命!”

就在楚云飞心神激荡,感觉自己毕生的追求都在此刻有了方向时。

“咚,咚咚。”

院门,再次被敲响了。

那敲门声,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官面上的、程式化的倨傲。

彪哥眉头一皱,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她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梳着齐耳的短发,脸上带着一丝高人一等的、审视的表情。

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楚云飞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请问,楚云飞,那个反动学术权威,是在这里吗?”

她扬了扬手中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声音清脆,却充满了压迫感。

“我是市文物局的。听说他被放出来了,特意过来,对他进行一次深刻的、一对一的……”

“思想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