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众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也没人给杨沐答案。
哪怕是一个猜测都没有。
实在是掌握的线索太少。
至于现场遗留？
一点用都没有。
凶手特征？
不知道。
死者之间的联系？
没有。
以现在的情况去推断凶手的杀人动机，确实有点难为人。
当然，虽然大家都不敢发表猜测，但每个人心里多少会有一些倾向。
“仇杀！”
一旁，叶辰小声说道。
杨沐问道：“为什么？”
叶辰有些紧张，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杨沐组长，你刚才说，凶手是个聪明人。”
“所以，我猜他想报复社会和是精神病人这两种选项就比较了。”
叶辰的判断有些简单。
杨沐点点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
“谁说报复社会的人，就不能是聪明人呢？”
“聪明人，心理方面就真的没有问题吗？”
叶辰沉默下来。
确实，小环境和大环境虽然关系不大，但到底都是相通的。
谁说聪明人在工作途中就不会遭受到排挤打压。
就像领导不喜欢这个聪明人，同事当然会故意找事，要是在遇到女朋友出轨。
感情事业的双向背板，由此仇视社会，不无可能。
而心理不正常的人，也许在求学阶段不会表现出来，但在步入社会后，说不定会受到某种诱因而发病。
此时，魏浩开口道：“杨沐组长，其实我在现场还有些问题没弄明白，要不……我们重新再勘察一遍？”
“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杨沐摇摇头：“不，我们先分析作案动机。”
“只有把凶手的作案动机找到，我们才能判断会不会有第四名受害者。”
现在距离第三名被害者死亡也就一天出头，谁知道凶手会不会继续作案？
连环杀人案的调查方向有两个。
第一：调查凶手。
第二：预防凶手再次行凶。
根据案情不同，有些选择的方向也不同。
在杨沐看来，现在去案犯现场调查杀人过程的话，有点舍本逐末的意思，而且难度很大。
现在，只需要找到杀人动机，一切就都会明朗。
再者。
寻找杀人动机其实是最难的。
一般接手到凶杀案的刑警不会选择这样做。
大家都更愿意相信证据。
至于杨沐为什么要热衷于对杀人动机的推断？
不好意思，他有挂！
杨沐的话，让魏浩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是因为杨沐，是因为凶手会不会继续杀人。
如果真的出现了第四名死者。
恐怕未来就算能把凶手抓捕归案，他这个公安局长，也一定是要背处分的，这对他未来的提干，将是致命打击。
毕竟，案件发生在他的辖区，从一开始就是由他主导。
“好。”
魏浩开口道。
既然现在特殊专案组来了，他当然不会去干涉阻拦。
而且面前这些人，不说后起之秀杨沐，就连他的老师李刚峰都来了。
案子还能破不了？
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杨沐起身来到屏幕前，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三名死者，有一个共同点。”
闻言，魏好看向屏幕中三名受害者的资料，点头道：“刚才叶专家提到的死者固定特征，我没有说全。”
“这儿和这儿，还有这儿。”
“在第三名死者出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但又不确定他们之间有没有特殊联系。”
魏浩所指的，是张庭方和关洪凯的职业，以及曹猛的教学专业。
渔业养殖，水产品批发，和一个地理老师。
除了曹猛以外，另外两人都牵扯到了水产品。
基本上只要是警校毕业的警员，大致都能看出来。
至于这是不是巧合，就两说了。
“嗯。”杨沐点点头，问道：“魏局长，你认为这会是巧合吗？”
魏浩一愣：“杨沐组长，你的意思是……”
杨沐轻笑：“我换一种说法。”
“如果这件连环杀人案中，真的有第四名死者存在，你认为，他的职业，是否会和环境有关，或者，跟着水产品有关。”
魏浩多少有些无语：“这……”
杨沐坚定的说道：“起码有九成的概率，这一起连环杀人案是有针对性的。”
“两次巧合，查不到线索也正常，可是事情一旦发生三次，就足以引起重视。”
“不管是报复社会还是仇杀或精神病作案，最起码，凶手杀人的选择，是固定的。”
“死者，和鱼类有关联。”
杨沐的思路，将在场众人都引导了过来。
沉默片刻后，魏浩点头道：“杨沐组长，你说的这些，我们是否可以作为重点调查方向。”
“不过，巴山市和水产品打交道的人很多，真要查起来的话，恐怕……”
杨沐摆摆手：“我说的只是一方面而已，冰山一角，还不着急。”
“我接着说，大家继续听。”
“从凶手作案的方式来，凶手为什么要选择用水箱将受害者溺死？”
“为什么三名死者都是在郊区的河道边。”
“为什么一定要用河水。”
“魏局长，案发现场是否有发现受害者挣扎的痕迹？”
魏浩下意识点头：“有。”
“我们在水箱附近找到了血液残留。”
“水箱虽然是封闭的，但多少会有些掺有血液的水从中溢出。”
“因此，我们据此判断，死者是死于第二案发现场，而且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杨沐点点头：“这说明了什么？”
“凶手是刻意的！”
“杀人方式，杀人地点，都是刻意选择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话音刚落，叶辰快步走了进来。
检测的很快。
“李组长，杨沐组长，检查好了，水箱是新组装成的，有明显的拆卸痕迹，螺丝力度基本相同。”
闻言，杨沐点点头：“好，我们先来假设一下，如果凶手是一个人。”
“凶手为什么要选择溺死的方式来杀人，而不用其他的方式？”
“又为什么要选择用河水？”
“凶手的作案手法，挑选的杀人对象，绝不是巧合。”
魏浩没有立即回答。
到是一旁的赵柔雪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是说……凶手有某种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