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废物老公今天让我很没面子,”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得好好补偿我。”
林佳琪没有丝毫反抗,反而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别生气嘛,我已经让他滚回家了…”
我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接下来的画面让我胃部一阵翻腾。
林佳琪在常凯身下扭动的样子,与记忆中那个羞涩的新娘判若两人。
她的每一声呻吟,每一个迎合的动作,都是对张明远最残忍的背叛。
录到足够证据后,我悄悄离开。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
手机突然震动,是红姐发来的消息。
“所有资料都已整理好,包括常凯的偷税证据和诈骗记录。
要现在发给警方吗?”
我回复。
“再等等。
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戏。”
回到空荡荡的家,我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张明远苍白的脸。
尸斑又开始浮现,龙涎丹的效力正在消退。
“再坚持一天,”我对着镜中的倒影说。
“明天就为你讨回公道。”
林佳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拽住我胳膊。
“你出来!”
走廊里,她几乎是在咆哮。
“你存心来丢人是不是?常总在谈一个重要项目,要是因为你搞砸了…”
“我只是想看看我妻子在忙什么。”
我盯着她的眼睛。
“滚回家去!”她尖叫道。
“别再给我丢脸了!”
我转身离开,但没有走远。
酒会结束后,林佳琪果然跟着常凯走了。
我启动追踪器,跟着他们来到郊外一栋别墅。
就是那份抵押合同上的别墅。
透过没拉严的窗帘,我看到常凯搂着林佳琪倒在沙发上。
他们像热恋中的情侣般拥吻,完全看不出一个是已婚妇女,一个是职业骗子。
我默默打开手机,远程启动卧室的摄像头。
画面里,两人很快转移到床上。
林佳琪的长发散开,常凯的手在她背上游走。
他们如胶似漆,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夫妻。
我关掉视频,胸口发闷。
这不是愤怒,而是替张明远感到不值。
他至死都爱着这个女人,而她却在这里背叛得如此彻底。
回到“家”已是凌晨。
林佳琪天亮才回来,轻手轻脚地洗澡、换衣服,然后假装刚起床。
“昨晚酒会结束太晚,就在酒店开了间房。”
她边化妆边说。
“和常凯一起?”我直接问道。
她手一抖,口红画歪了。
“你胡说什么!我和李姐一起住的!”
我没拆穿她,只是点点头。
让她继续演,证据收集得越多越好。
接下来几天,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林佳琪的表演。
她编造各种理由外出,回来时身上总带着常凯的古龙水味。
有时深夜接到电话,她就偷偷溜出去。
针孔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
她对着镜子试穿新内衣的样子;她喷香水时哼歌的愉悦;她与常凯通话时撒娇的语气。
这些都是张明远半年没见过的鲜活表情。
最讽刺的是,当我提出一起去医院看看(张明远记忆里她总说身体不适),她立刻精神抖擞地说没事了。
一周后的晚上,林佳琪突然主动坐到我身边。
“明远,我们谈谈。”
“嗯?”
“我觉得…我们可能不适合继续在一起了。”
她低头摆弄手指。
“你太安于现状了,而我想过更好的生活。”
我静静看着她。
“常凯能给你?”
她猛地抬头。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是吗?”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常凯正对另一个女人说同样的话。
“我老婆不理解我…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爱…”
林佳琪脸色煞白。
“你…你跟踪我?”
“不止。”
我打开电脑,展示更多证据。
常凯的诈骗记录,他们幽会的照片,甚至那栋别墅的贷款文件。
“他是个职业骗子,专门骗你这种女人。”
我冷冷地说。
“别墅是用我们公司抵押的,债务全在你名下。”
林佳琪浑身发抖。
“不可能…他说过会还…”
“就像他对其他女人承诺的那样?”我翻出更多受害者资料。
“你要离婚可以,但先把公司债务理清楚。”
她突然扑上来抢电脑。
“删掉!这些全是假的!”
我轻松躲开。
“明天律师会联系你,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你的家?”她歇斯底里地大笑。
“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
“但首付是我父母出的,还款记录也在我这里。”
我早有准备。
“如果你不想这些视频出现在常凯其他情人面前,最好乖乖签字离婚。”
林佳琪像被抽干力气般瘫坐在地。
这一刻,我仿佛感受到张明远的灵魂在体内叹息。
他曾经那么爱的女人,现在只剩丑陋与不堪。
“滚吧。”
我转身走向阳台。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离婚协议。”
林佳琪离开后,我翻开红姐给的资料,第一页是个叫苏雯的女人照片。
照片上的她光彩照人,眼角那颗泪痣在阳光下像颗碎钻,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都市精英女性的自信与优雅。
资料显示她曾拥有七家连锁美容院,年营业额超过两千万。
当我在破旧公寓门前见到真实的苏雯时,几乎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她开门时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枯黄的发丝黏在额头上,身上套着件发黄的居家服,领口处有明显的咖啡渍。
“你是?”她警惕地从门缝里打量我,声音嘶哑得像很久没说话。
我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指节处却有一圈明显的白痕。
那是长期戴戒指又被强行摘下的痕迹。
“关于常凯的事。”
我压低声音。
“我也被他骗了。”
苏雯的手指猛地一抖。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直接关门。
最后,门缝还是慢慢扩大,她侧身让我进了屋。
公寓里弥漫着廉价空气清新剂和外卖混杂的气味。
客厅窗帘紧闭,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闪烁的电视机。
沙发上堆满衣物,茶几上散落着药片和空酒瓶。
墙上还挂着她和丈夫的婚纱照,但相框玻璃已经碎裂。
“半年前”苏雯机械地拿起一个边缘有缺口的马克杯,水龙头里的水溅在台面上。
“常凯说要给我开家高端美容院,选址在cbd”她的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
“我用三套房产抵押贷款,他说会还”
“结果他消失了?”我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注意到她手腕上几道淡粉色的疤痕。
“不止。”
苏雯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道狰狞的疤痕,像蜈蚣一样蜿蜒到胸口。
“三个月前,他派人来要‘分手费’,说是我耽误他时间”她的声音突然哽咽。
“我不给,他们就”
她说不下去了,颤抖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医院诊断书。
我翻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
肋骨骨折、脾脏破裂、面部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一页写着“左眼视力永久性损伤”。
“美容院呢?”
“抵押物被收走了。”
她苦笑着指向墙上营业执照。
“现在我在美团上接单,上门给人做美甲。”
角落里确实摆着个简陋的美甲工具箱,几瓶甲油已经干涸结块。
我递给她一份文件。
“这是其他受害者的资料。
常凯用同样手段骗了至少十五个女人。”
苏雯翻看文件的手抖得像筛糠。
当她看到某页时突然停住,指甲深深掐进纸面。
“这个刘雅婷去年还是名媛会的副会长,现在”她的眼泪砸在照片上,那是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鼻子里插着胃管。
“我们需要联名起诉他。”
我说。
“没用的。”
苏雯的笑声带着歇斯底里。
“我报过警,律师说那些合同都是我自己签的,法律上”她突然抓起茶几上的药瓶狠狠砸向墙壁。
“那个畜生还反告我敲诈!”
药片散落一地,有几颗滚到我脚边。
是抗抑郁药。
“一个人告不赢,十五个人呢?”我指着文件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
“明天上午十点,半岛咖啡厅,其他人也会来。”
苏雯盯着那些照片看了很久,最后抬起头时,我看到了她眼中久违的光。
“我去。”
离开苏雯家,我又去了三个地址。
每个女人的故事都像被同一个模板刻出来的悲剧。
李梦瑶,32岁,曾是某奢侈品牌区域经理。
常凯以帮她开买手店为名,骗她抵押了父母留下的学区房。
现在她在夜市摆地摊,晚上睡在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