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铺垫呢!

    沈晏便将自个儿送上门。

    她压下那点儿雀跃,嗓音尽量放得平稳。

    “公子怎么来了?”

    她确实有点奇怪。

    这段日子,沈晏好像格外热衷于……接她?

    上回在凌家那次也是。

    只要他得空,十次有八次会撞见他的马车。

    这接人的游戏,他倒是玩上瘾了?

    沈晏“嗯”了声。

    慢条斯理将手里的公文合上,搁在一旁。

    这才掀起眼皮看她,语气淡淡:“路过。”

    凌曦嘴角微不可见地撇了撇。

    路过?

    鬼才信。

    镇国公府这条路,跟他回刑部或者沈府,南辕北辙。

    不过,她也没戳穿。

    她的行踪,本就没打算瞒着他。

    马车缓缓启动。

    凌曦微微侧身,指尖挑开一角车帘。

    外头天色彻底暗了。

    沿街挂起了灯笼,一盏盏,晕开暖黄的光。

    星星点点,倒是好看。

    她看了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说起来,近些日子,街面上好像多了些……穿着打扮,迥异之人。”

    她说得慢悠悠的,像闲聊:“那些是什么人啊?”

    沈晏应了一声:“外邦人。”

    凌曦点了下头,似若有所思。

    “今日听昭昭提起,镇国公爷快要启程赴边关了。”

    “不会,又要打仗了吧?”

    沈晏瞧出她那几分真切的担忧。

    他伸出手,轻轻覆上她放在膝头的手背。

    温热传来。

    “无事。”他声音平稳。

    “南洲太子即将访京,边境那些蛮族怕大恒与南洲结盟,故意挑衅罢了。”

    凌曦闻言,指尖微蜷。

    她垂下眼睫,轻轻叹了口气。

    “可还是听昭昭说,将士们缺兵器缺得厉害。”

    “唉,竹山那边本想建个小院子……”

    “如今这光景,还建什么建。”

    “不如把银子省下来捐了,给将士们添些军备。”

    她抬眼看他,眼神带着询问:“你瞧着如何?”

    沈晏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缺兵器,不假。”

    “可缺的不是买兵器的银子,是铸造用的铜铁。”

    他看着她:“大恒缺铁矿,由来已久,并非秘闻。”

    “你的竹林小院,该建就建,不必停工。”

    凌曦轻轻“哼”了一声。

    小声嘀咕:“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沈晏失笑,摇了摇头。

    他没再多言。

    她的心意是好的,不必打击。

    但那些银两,对于军需而言,还不够看。

    凌曦便也不再说了。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铺垫好了。

    眼下,就等着竹山那边挖出“惊喜”了。

    她特意交代过。

    既要挖井,也要挖池子。

    总之,往深了挖!

    ……

    次日,观山院,风和日丽。

    院中梨树枝头,停了一对黄莺。

    莺啼声声,清脆悦耳,却远不及屋内女子声娇。

    凌曦也不知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她细细柔柔地吟着。

    断断续续。

    尤记得前一秒还陪着沈晏用早膳,用着用着,那人便用到了她的身上。

    唇舌交缠,气息灼热。

    衣衫不知何时散落,露出莹白圆润的肩头。

    还有胸前起伏的雪色。

    她被吻得娇娇软软,挤得酸酸涨涨。

    身子轻颤摇摆,向后仰去,似脆弱新月。

    细白的手指,推拒无果,只能攀了男人的背,承受着狂风骤雨。

    她偏开头,想喘口气。

    鬓发散乱,粘在微汗的颊边。

    他却不放过。

    手臂收紧,再次覆上她的唇。

    辗转吮吸,越发深入。

    采撷着只属于她的甜……

    窗外莺啼声声入耳。

    却被屋内愈发浓稠的春色,尽数盖过……

    屋内春意正浓,屋外却有人影踯躅。

    王嬷嬷站在廊下,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有些局促。

    守在门边的晚照道:“嬷嬷,您便别晃了……要不,您自个儿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