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面，竟然印着一张完整的春宫图！
赤裸的男女交叠在一起，颠鸾倒凤，说不出的淫靡。
未出阁的千金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那些钦佩仰慕程思绵的男子，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瞪着程思绵。
兰贵妃吓了一大跳，夸张地作出震惊的模样，“程姑娘得皇后看重，怎么还随身携带这样的淫秽之物？”
皇后面沉如水，掀动眼皮看向太子，眼中尽是困惑，仿佛在问：“一大早请我本宫来，就是为了看这个？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太子岿然不动，眼神阴骘，俊脸上像是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果然，一切都如绵绵所猜测！
皇后与太子两位最尊贵的人在场，谁也不敢贸然说出第一句话。
许久，陆斯鸣打破了沉寂。
“大胆雪莹，这样私密的东西，你不说藏起来悄悄给程姑娘，为何要在众人面前，给程姑娘难堪？”
他一向沉静温柔，此番开口，却是冷厉的呵斥。
雪莹吓得连连磕头，不是对着陆斯鸣，却是朝着程思绵。
“对不起，程姑娘，奴婢年轻不知事，不知道这画是什么意思，只当姑娘口味独特，喜欢看妖精打架……”
主仆俩一唱一和，话里话外就坐实了程思绵携带淫秽之物。
陆斯鸣脸上没了和煦如春风般的微笑，冷冰冰地看着雪莹。
“雪莹做事如此不知轻重，枉费我对你的一番信任，来人，拖下去重重地打！”
雪莹手脚并用，爬到程思绵面前，用力抓紧她的裙裾，哀哀求道：“姑娘，你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让您难堪的！”
她的嚎哭声响彻别院，连水流潺潺的声音都被盖过去了。
每一句求饶，都是在一遍一遍强调，告诉众人，这就是程思绵的手帕。
她的错在于不该当众送还手帕，而不是其他。
程思绵若给她求情，便是承认了携带淫秽之物，就连贤良宽厚的美名，都遮掩不住她生性淫乱的事实。
若是不给她求情，那就是又淫乱不堪，又心狠刻薄，怪罪雪莹让她当众难堪。
秦暄妍激动得全身颤抖，一张口，声音都在兴奋得发颤，“皇后娘娘，您可看到了？程思绵狐媚惑主，心术不正，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实则比青楼女子还水性杨花，她定是拿这种淫乱之物来勾引太子的！”
秦子期心口发紧，忐忑得瞄了一眼皇后，扯着秦暄妍的袖子，让她闭嘴。
程思绵是皇后看中的太子妃人选，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被当众揭穿，连带皇后也被下了脸面。
大家都看破不说破，皇后的脸面，乃是天家的尊严，秦暄妍为了口舌之快，偏要捅破。
殊不知，她此刻轻贱辱骂程思绵，只会让皇后对她越来越反感！
秦暄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还振振有词，好似道德的审判官，“皇后娘娘明鉴，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如何当得太子妃？”
皇后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不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盯着地上的帕子，像是在问程思绵，又像是在问太子。
程思绵眸光清澈，面对疾风骤雨，她却像是片叶不沾身，平淡从容。
她垂眸看着雪莹，“你看错了，这不是我的帕子。”
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如鸡。
所有人都是一副错愕震惊的表情。
“姑娘，你的帕子果然落在了水廊上，奴婢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