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心墙难破
她走出电梯的那一刻，仿佛也将整个昨夜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的回忆暂时关在了电梯里。
她推开家门，没有开灯，而是直接走到阳台，拉开窗帘。
一整片阳光洒了进来，照在她脚边的木地板上，暖意瞬间弥漫整个客厅。
她站在那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早上的阳光带着一点不真实的柔光，落在她的眼角，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直到手机响了，她才回过神。
她没看备注，只是看了眼号码，顿了几秒后接起。
“喂！”
那边是杜子玉，声音如常。
“早上好，没吵醒你吧？”
“没有！”她声音有点哑。
“刚刚到家！”
“昨晚没休息好？”他问得很小心，像是怕碰到她的情绪。
她靠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楼顶的旗杆上，风吹着旗面一抖一抖地扬起，她低声说。
“睡了一会儿，醒得早！”
“我看完了你给我的信！”杜子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轻轻响起。
“很多话你没写，但我都懂！”
她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框，像是在努力平复心口涌动的某种情绪。
他接着说。
“我不是想让你急着回应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在你身后！”
“即便你一直不转身看我，我也不会走！”
她终于开口。
“你不累吗？”
他那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累啊！”他说。
“可你值得！”
她鼻尖一酸，却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
“你这么说，我压力更大了！”
“那你就别太用力！”他说。
“我撑得住！”
通话结束后，她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风。
她的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没有再说她“爱”谁，也不愿轻易把那两个字交出去。
可她也不再否认，杜子玉于她而言，是特别的。
特别到她愿意，慢一点，再慢一点地靠近。
哪怕她走得慢得像一只还未痊愈的猫。
她回到屋内，换了一套深灰色的风衣，背起包准备出门。
今天有一个她亲自协调的微型社区项目现场要启动，是专为女性灵活就业而设的“生活空间计划”，她答应过团队，一定会去。
下楼时她看到远处街角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叶泽昌。
他没有穿西装，而是一件普通的长大衣，整个人站得笔直，像是从昨夜就没离开过。
她走过去，眼神平静。
“你有什么事？”
他的脸色比昨天更苍白，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未眠，可他站在晨光中，却没有狼狈，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执着。
“我想说几句话！”他说。
她点了点头。
“说！”
他看着她，嗓音低哑。
“我昨天没睡！”
“我知道你不会再信我了，也知道我不配再出现在你面前，可我还是来了！”
“不是想让你原谅我，也不是想你回头！”
“我是……只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他接着说。
“你曾经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
“你失眠、你崩溃、你撑着一口气硬扛着我家所有人的压力的时候，我也记得！”
“我装作不知道，是我错！”
“我用哥哥的身份回来，骗你，是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