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别再靠近
“我让你那么多年都活在一个你以为是真的世界里，是我……罪该万死！”
说到这，他眼里终于泛起了湿意。
他声音发紧。
“你要骂我，打我，甚至要毁掉我……我都认！”
“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没爱你！”
“我是太爱你了，才走得这么极端！”
孟锦凡站在原地，阳光洒在她肩上，头发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她的表情却像是一汪沉静的湖，平得连一丝波纹都没有。
许久，她开口。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叶泽昌怔住了。
她的声音没有怨，没有痛，甚至连一丝怒意都没有，平静得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接着说。
“让我回头？”
“让我重新信你？”
“还是想让我把这些话当成你赎罪的理由？”
她看着他，声音仍旧轻。
“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不需要你爱我！”
“也不需要你再证明你曾经有多痛！”
“那些对我来说，都过去了！”
“我现在是我自己！”
“你已经走不进来了！”
她说完这些，便不再多说，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叶泽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人行道的尽头，最终融进了阳光里。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她真的不再是他曾经深爱、也深深伤害过的那个孟锦凡了。
她已经活成了自己。
一个他，再也够不到的人。
与此同时，杜子玉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前方街景，秘书正翻着手里的计划书汇报事项，可他神思早已飘远。
他知道今天她有项目要启动。
也知道她不会告诉他她见了谁，说了什么。
但他也知道，她没有再退。
这就够了。
他收回目光，低声吩咐秘书。
“下午发布会照旧，孟锦凡那一段，不要删！”
秘书犹豫了一下。
“她……还没确定要不要上台！”
杜子玉点点头。
“没关系，准备着，她如果来了，不需要提词器！”
“她什么都记得！”
“她也不需要人替她说话！”
说完这些话时，他望着远方，眼里带着一点缓慢却坚定的光。
他知道她还在挣扎。
可她已经不是那个会倒下的人了。
她在往前走。
哪怕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尖上，她也会走下去。
而他，只会一如既往地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却从未离开。
下午的阳光有些懒，照在办公楼外的玻璃幕墙上泛出淡金色的光，空气潮湿闷热，像是下雨前的积压。
孟锦凡站在三楼的阳台边，手里拿着水瓶，身边是刚刚走完项目汇报流程的一众工作人员。
她安静地听着负责团队讲后续执行计划，偶尔点头，偶尔简单回一句“嗯”，态度不敷衍，但也没有多余的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笑得那样自然过了。
不是不想，而是她发现，习惯笑的人一旦不笑，就会暴露太多脆弱。
她不能再给别人那种机会。
阳台下，几个穿工装的女工正在粉刷围墙，她们来自不同社区，是此次“生活空间计划”优先录用的项目参与者之一。
她们很普通，甚至可以说不起眼，但她知道，这些人才是真正支撑整个城市活下去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