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才想让你知道
“我不是不可以一个人，我只是……不想再那样过！”
“所以你就来了！”
“嗯！”她轻声说。
“所以我才想让你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轻轻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锦凡，你现在愿意靠近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但你要记住，不管以后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再熬那些凌晨四点！”
“你可以醒来后看见我，或者哪怕不看见，只要你开口，我就来！”
她闭上眼，轻轻应了一声。
“好！”
这一声“好”，像是她用了全部的柔软说出来的。
他们坐到天快亮，窗外的天一点一点泛起微蓝，云层拉开缝隙，露出第一缕晨光。
她靠在他怀里，终于睡着了。
这一次，她不是因为累才睡去，而是因为安心。
他低头看着她那张素净的脸，心头那点早就习惯了压抑的情感，一寸一寸地翻涌出来，变成某种说不出口的柔软和坚定。
他知道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她已经不再躲了。
他知道她仍然有太多防备，但她已经肯让他靠近。
他会一直等。
不是因为她需要他，而是因为，他愿意。
天亮之后，她醒得很晚。
当她睁开眼时，客厅已经泛起了晨光。
杜子玉不在沙发上，但厨房里传来低低的声响，还有蛋香和淡淡的牛奶味飘进来。
她起身穿了件外套，光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
他正低头盛蛋羹，动作不急不慢，围裙系得整整齐齐，阳光落在他肩上，将他整个人照得沉稳而温柔。
他听见动静，回头看她，笑了一下。
“醒了？”
她点头，声音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
“几点了？”
“七点半！”
“你什么时候起的？”
“一个小时前！”
“你怎么总比我早？”
“怕你醒来没看见我，会难过！”
她没说话，只走过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我没有怕你不在！”她说。
“我只是怕你哪天，也变了！”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而稳。
“不会！”
“我等了你十几年！”
“不是为了陪你一段，是为了陪你一生！”
她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靠近了。
她不是跳进一个新的温柔里逃避旧伤，而是用一颗仍在疼的心，学会了再次相信。
这一次，她不再一个人。
这一次，她终于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了。
她靠在他背上，鼻尖有些发酸。
厨房的灯没开，只是窗外的天光透过薄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脚边，像极了她曾无数次梦到的清晨—温热、静默，却不孤单。
她很久没有这样靠在一个人身上了。
不是出于依赖，也不是逃避，而是一种几乎说不出口的放松。
他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带着一点笑意轻声问她。
“饿了吗？”
她点头，又摇头。
“那先吃一点吧，我怕你一会儿要出门！”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安排？”她声音轻到快听不见。
“你这几天的日程我都记着呢！”他语气平静，却像是把她心里某根细线一下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