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她回来了点
他沉默了。
“我不是不想你！”她继续说。
“我只是……一直都不敢把你当成选择！”
“那我现在可以成为选择了吗？”
她没答。
他轻声道。
“你以前说，你不希望任何人再走进来，也不想再推开谁，我理解了很久，才明白你想要的不是拒绝，而是自己站稳！”
她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那你现在站稳了吗？”
“差不多！”她抬头。
“但我还没决定要不要伸手！”
他点头。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
她忽然站起来。
“我要走了！”
他也起身，没有留她，只轻声道。
“下次……可以再来吗？”
她想了几秒，说。
“你要是在，我就来！”
他轻笑了一下。
“那我就在！”
她没笑，只是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说。
“如果你那张画投稿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他说。
“你想看？”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把那束光画完！”
他说。
“我画了一个人坐在背光处，灯亮了，可她没回头！”
她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看那个人回头的样子，”他说。
“你得站得够久！”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笑，只慢慢走出了教室。
风吹起她的发尾，她走在阳光里，影子被拉得细长，却没再回望。
她不再执着谁先伸手，谁先等。
只知道，这一段路她还能走，
身后也不再是空的。
也许下一次，再路过，
她就会伸出手，
轻轻碰一下那个站得足够久的他。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拉拉，路灯刚亮，一圈圈的黄色灯光照在积水的地面上，反着光，像是城市自己揉着眼睛慢慢醒过来。
徐盛听没急着进屋，她站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前买了一瓶水，又顺手买了一盒还温着的玉米棒。
店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笑着递给她的时候问。
“今天这么冷，还不回家啊？”
她接过东西，笑了笑。
“就快了！”
回家后，林西已经回来了，屋里灯是亮的，厨房飘着一股姜汤的味道。
“你这衣服都不穿厚点！”林西看见她进门，眉头微皱。
“是不是又站风口吹了？”
“就走了两站地！”
“那也是风啊！”林西从厨房探出头。
“你到底是画惯了风，还是想变成风？”
徐盛听脱了外套，换了鞋，走进厨房把手心贴在姜汤杯壁上暖了暖。
“今天去学校了，砚之那边的学生作品质量还行！”
林西顿了一下。
“你见他了？”
“嗯！”
“聊了？”
“也算！”
林西没问太细，只问。
“你心情怎么样？”
“安静！”
“你每次说‘安静’我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信号！”
“这次不一样！”她的声音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疲倦。
“我没有那么多情绪了，也没有想逃！”
林西把汤盛出来递给她。
“那你是不是也能接受他慢慢走进来了？”
“我不知道！”她接过碗，吹了口热气。
“我不想预设！”
林西没再追问，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吃了晚饭，没放音乐，也没开电视，屋里只有筷子碰碗边的声音和外面偶尔传来的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