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试这个!”她抱着裙子不撒手。
售货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有些犹豫:“先生,这条裙子是成人款”
我点点头:“我知道,给她试试吧。”
白若冰兴冲冲地跑进试衣间,不一会儿就穿着新裙子出来了。
裙子很合身,衬得她皮肤白皙,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好看吗?”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起来。
“很好看。”我由衷地说。
她还选了几个漂亮的发卡,都是亮晶晶的那种。
结账的时候,我一点都没心疼。看着白若冰开心的样子,我觉得这钱花得值。
接着我们去了电器区,挑了一台大彩电。
白若冰兴奋地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动画片:“这个可以天天在家看了!”
回家的路上,白若冰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黄仙姑,蹦蹦跳跳地走着。
她一会儿问我电视怎么用,一会儿又说要穿着新裙子睡觉,天真烂漫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宠她。
黄仙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我能看出她也很高兴。
她主动提议晚上烧烤庆祝,这在她修成人形后是很少有的。
傍晚,我们在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架。
黄仙姑展现了她精湛的厨艺,烤出的肉串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白若冰穿着新裙子,戴着新发卡,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小心别弄脏新衣服。”我提醒她。
她冲我做了个鬼脸,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她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配合地压低声音。
“我最喜欢哥哥了!”她大声宣布,然后在我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留下一个油乎乎的口水印。
我无奈地擦擦脸,却忍不住笑了。
黄仙姑也忍俊不禁,摇摇头给我们倒上饮料。
“干杯!”白若冰举起杯子,学着大人的样子。
她的杯子里是果汁,却装模作样地要和我们碰杯。
我们笑着碰杯,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电视被搬到了院子里,放着白若冰最喜欢的动画片。
她一边吃烧烤,一边看电视,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着这一幕,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黄仙姑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此刻脸上的表情也很柔和。
我们三人就像真正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就在烧烤接近尾声时,院门突然被敲响了。
我们三个都愣了一下,这个时间谁会来拜访?
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
蜡烛的火苗变成了绿色。
“求大人为我申冤!”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在我面前,他的脖子歪着,胸口插着半截氧气管,血从七窍往外流。
我眯起眼睛,这冤魂怨气很重,但奇怪的是没有攻击性。
“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我点了三炷香插好。
“我叫陈默,是被我妻子江小曼和医院院长的儿子合谋害死的。”
男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个女人…拔了我的氧气管…但我记不清细节…”
我眉头一皱。
冤魂通常都记得自己怎么死的,除非死前受过很大刺激。
“等着。”
我拿出黑陶碗,倒上白酒,撒了把香灰。
“喝下去,我看看你的走马灯。”
陈默的鬼魂低头喝了一口,酒立刻变成红色。
我念动咒语,眼前浮现出他的记忆。
五年前,医院值班室。
陈默抱着病历本快步走向护士站。
作为实习医生,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跑腿和写病历。
转角处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他本不想理会,直到听见一声压抑的惊呼。
“朱医生,别这样…这里不行…”
陈默停下脚步。
那声音很熟悉,是内科护士江小曼。
她今天值夜班,穿着淡粉色的护士服,头发整齐地挽在护士帽下。
早上交班时,她还冲陈默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
“装什么清高?全院谁不知道你对我有意思?”男人声音带着酒气,是院长儿子朱明。
陈默皱起眉头,悄悄靠近声源处。
那是个存放旧器材的小房间,门虚掩着。
“啊!放开我!”江小曼的声音突然拔高,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
陈默的心跳加速,手心冒出冷汗。
朱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但没人敢管,因为他父亲是院长。
“叫啊,看谁来救你。”
朱明冷笑。
“你以为穿这么骚给谁看?不就是勾引我吗?”
陈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昏暗的灯光下,江小曼被按在器械柜上,护士服领口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边。
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嘴唇发抖。
“住手!”陈默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朱明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变成恼怒。
“滚出去,这里没你事。”
陈默没动,他的目光落在江小曼身上。
她像受惊的小鹿,双手抱胸,缩在角落里。
陈默脱下自己的白大褂,快步走过去披在她肩上。
“我说滚出去!”朱明一把揪住陈默的衣领。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农村来的穷土包子,也敢管我的事?信不信明天就让你滚出医院?”
陈默闻到浓重的酒气,他平静地掰开朱明的手指。
“江护士在喊救命,我作为医生不能不管。”
“救命?”朱明哈哈大笑。
“我们两情相悦,关你屁事!”
江小曼突然开口,声音颤抖。
“不是的…朱医生强迫我…”
朱明的表情瞬间阴沉。
门外已经聚集了几个闻声而来的医护人员,窃窃私语声不断。
朱明松开陈默,整了整自己的白大褂,冷笑一声走出门去,临走前在陈默耳边低语。
“你等着。”
人群自动为朱明让开一条路。
陈默转身看江小曼,她裹着他的白大褂,脸色苍白。
白大褂对她来说太大了,下摆垂到膝盖,衬得她更加娇小脆弱。
“没事了。”
陈默轻声说。
“我送你回值班室。”
江小曼点点头,眼泪又涌出来。
走廊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身上,有人指指点点,有人露出暧昧的笑容。
陈默护着江小曼快步离开,听到身后有人说。
“装什么纯情,平时对朱医生笑得那么甜…”
值班室里,江小曼终于崩溃大哭。
陈默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她的护士服领口还裂着,隐约可见锁骨处的红痕。
“谢谢你…”江小曼抽泣着说。
“但你不该管这事的…朱医生他…”
“他会报复我,我知道。”
陈默苦笑。
“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江小曼抬起泪眼看他,那眼神让陈默心头一颤。
她长得确实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
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我的名声…全完了…”江小曼捂住脸。
“他们肯定以为我是那种女人…”
陈默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值班电话突然响起。
江小曼擦干眼泪接听,是护士长叫她立刻去办公室。
她惊恐地看向陈默,嘴唇发抖。
“一定是朱医生…”
“我陪你去。”
陈默说。
护士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护士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严厉女人,她冷冷地看着江小曼。
“今晚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小曼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绞在一起。
“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护士长说。
“医院不能留这种…有损声誉的人。”
“这不公平!”陈默忍不住开口。
“江护士是受害者!”
护士长冷笑。
“受害者?朱医生说是她勾引在先。
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
陈默哑口无言。
是啊,一个是院长儿子,一个是普通护士。
医院里谁会为了江小曼得罪朱明?
走出办公室,江小曼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
陈默陪她到更衣室门口,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陈医生…我害怕…朱医生不会放过我的…”
陈默感到一阵内疚。
如果他不出现,或许江小曼只是被占点便宜,至少工作能保住。
现在…
“先回家休息吧。”
他只能这样说。
“明天…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第二天,陈默被叫到院长办公室。
朱明坐在沙发上,得意地看着他。
院长是个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直接扔给陈默一纸解聘书。
“理由是不服从管理。”
院长冷冷地说。
“收拾东西,今天就走。”
陈默没有争辩,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走出医院大门时,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
三年苦读,好不容易得来的实习机会,就这么没了。
他没想到的是,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三天后的傍晚,陈默正在出租屋里看医学书,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他打开门,看见江小曼和一对中年夫妇站在楼下。
江小曼穿着素色连衣裙,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她的父母。
陈默猜测是。
脸色阴沉。
“就是他!”江小曼的父亲指着陈默大喊。
“毁了我女儿清白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