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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心口的留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口的留白

    他现在连一个微笑都要掂量意义,因为他太清楚,哪怕只是多看林晚晚一眼,都会被她解读成某种希望。

    而章滢不会,她从不解读,从不试图揣测他的情绪,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等他什么时候真正走出过去。

    晚上九点宴会散场,章滢送他到车边,一路无言。

    车门打开前,她忽然叫住他:“淮舟!”

    他回头,看见她站在夜色下,眼里一片平静。

    “你有没有哪一瞬间!”她轻声问:“真的想过,就这样放过她?”

    谢淮舟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风吹动她的发丝,声音很轻,落在他心里却像是某种叩问。

    “没有!”他最终说:“她不配!”

    章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会所。

    谢淮舟上车,发动引擎的手微微握紧了一些。

    车窗外是城市的夜,他盯着红绿灯变换的光影发了会儿呆,才缓缓转弯,驶向林家。

    当他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

    林家别墅一如既往地亮着玄关的那盏灯,走廊干净整洁,桌上留着一张便签,写着:

    【今天你在会所,晚饭我没留,汤在锅里,醒来会冷,不如不喝!】

    字迹一笔一划很清楚,连撇捺都压着力气写的,看得出来她没打算把这句写给他看,却又忍不住留下。

    谢淮舟没有将便签扔掉,也没有把汤热了,他只是将手里那张纸折起来,塞进外套内兜。

    他进了书房,准备拿资料时发现桌上放着另一份文件,是林晚晚手写的一段方案修订意见,最下方贴着一张黄色便签,只有一句话:

    【你写的框架我一开始觉得太死板,现在明白了,是我不配自由挥发!】

    谢淮舟坐下,沉默地看了那一页整整十分钟。

    她每一天都在演,演得像极了他五年前对她做过的一切。

    那时她骂他冷漠、不解风情、不懂人情世故;她说他只会写死板文案,说他总让她在公众面前吃瘪;她说他除了会拿数字压人,什么都不是。

    现在她却把他当年的每一句劝,每一次退让、每一个为她遮过雨的动作都模仿了个遍。

    他不是不动容。

    而是不能动容。

    他知道她的靠近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不甘,是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失去了她一手打造出来的“谢淮舟”。

    她要他不是作为爱人存在,而是作为她过去人生的“战利品”留下来。

    他不会再心软。

    可他也知道,他已经带不走她了。

    她在他的记忆里生了根,就像他曾在她的后台,站了一整个光景的五年。

    第二天早上,谢淮舟早早地换好衣服,楼下没有早餐的香味,也没有林晚晚的身影。

    他站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终于发现那张便签—

    【我今天不想演了,去海边走一走。

    放心,不会逃!】

    谢淮舟将那张纸收起,没有打电话,没有发信息,他只是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打开门。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但他知道,她会回来。

    她不会放弃这场博弈。

    她要他困住她的方式变成她困住他的锁。

    他不会躲,他也走不掉。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认输,而他也不会原谅。

    他们之间这场爱早已没有爱。

    只剩下互为业障。

    林晚晚一整天都没有回消息,手机安静地躺在书桌上,屏幕朝下,像是她刻意丢下的某种联系的象征。

    她确实去了海边,不在市区,而是在一处靠近旧码头的老海岸线。

    那里人少,风大,浪声翻卷着砸向岩石的那一刻,她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天色变灰,又由灰转蓝。

    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针织外套,袖口被风吹得向上掀,她没有拉紧,只任由那阵阵海风穿透皮肤,直灌进骨头里。

    她坐在礁石上,背后是荒废的船坞,腐朽的木梁和被风蚀的桅杆上缠着风干的老麻绳,远处有几只渔船在晃,像是从记忆里驶来的旧影。

    她从没来过这里,是今天早上醒来时忽然在地图上点开的一个随机地点。

    她不想去哪,也不想呆在家,她只是想找一个没人认识她、也没人打扰她的地方。

    她抱着膝盖坐着,风吹得她头发凌乱,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什么都没带,只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是她前些天悄悄从谢淮舟房间的旧书堆里找到的,里面是他最早做的视觉草图,连年份都还没写上。

    他那时候还不是什么策划总监,也不是沐岚的联创,只是她直播间里一个沉默的运营助手,一笔一画地琢磨每一帧画面的光线、角度、氛围,然后等她发完脾气后,再把她摔坏的设备修好,再背着她熬夜做完投放计划。

    她翻开那本笔记,指尖缓缓地描过那些用黑笔描得很重的线条,眼眶一阵发涩。

    她从来都知道他是厉害的,只是那时候她太骄傲,以为自己可以凭一张脸和一张嘴走得比他更远,压过他、凌驾他、踩着他走上台前。

    现在回头想,她才终于看清,那些年她所有的台词、所有的灯光、所有数据逻辑,其实都出自他一人之手。

    而她不但没说一句谢谢,反而一次次把他推下台阶,最后还亲手把他从她身边赶出去。

    她低头将那本笔记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要从那本旧稿里攥住点什么,再也不肯放手。

    她不是想挽回什么爱情,她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再没有重来的可能。

    可她不允许自己彻底被他从记忆里抹去。

    他可以不原谅她,可以不再爱她,但她要让他在每一个不设防的夜晚,在最深的梦里,都梦到她那句“你今天看起来很累”。

    她要他不敢彻底干净。

    她坐在那里,等到潮水一点一点漫过她的鞋尖,才缓缓起身,转身走向那条通往岸上的窄路。

    她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一点软弱的神情,只是眼神冷静得像冰,心口却一寸一寸地泛着疼。

    与此同时,谢淮舟坐在林家书房的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膝盖,整个人沉默到像是雕塑。

    他今天没有出门,没有安排工作,也没有回应章滢发来的那条【项目进入定稿期,需要你最后确认】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