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轻蔑一笑,“他敢欺负你,打死了又何妨?”
林歌无奈扶额,抬眼打量着永嘉郡主,十年未见,她的性子一点也没变。
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永嘉郡主抬眼打量过去,同林歌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母亲,这位是乐安县主,也是儿子的恩师。”
在何昭心里,林歌是他的启蒙师傅。
若是没有林歌的悉心教诲,他怕是比叶青鹤还要混账。
“你就是乐安县主?”
何老夫人回府后,将济州发生的事情悉数讲给她听。
“臣女见过郡主。”
林歌朝她一礼,态度恭谦。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嗤。
“多管闲事,我家昭儿天生贵命,平日里骄纵些又如何?”
“母亲!”
见永嘉郡主想为难人,何昭出声制止。
“别打了,别打了!”
门外又冲进来一队人马,将叶青鹤解救出来。
林歌抬眸看去,为首的是两位姑娘。
左边那人是白珍珍,右边的…她没见过。
“哥哥你怎么样?”
右边那姑娘连忙朝叶青鹤走去,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瞧见叶青鹤一脸的伤,姑娘声音有些发颤。
她转身朝永嘉郡主看去,咬唇发问,“郡主这是何意?我家哥哥纵然有错,也该送去大理寺,您为何当街行凶!”
林歌朝那姑娘看了几眼,这才想起她的名字,叶嘉恒。
白珍珍也上前一步,瞧见叶青鹤一脸伤,急忙拿出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灰尘。
举止亲密,让人想入非非。
“敬国公不是自诩名门吗,满京城里谁不知晓叶小姐知书达理,是京中贵女的典范,如今见了本郡主,不行礼问安也就算了,竟然还质问起本郡主来,这就是你们敬国公府的规矩?”
十五六岁的叶嘉恒,在永嘉郡主这根老油条面前,就像个新兵蛋子。
“你…”
叶嘉恒臊得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骂不过我,就找你娘来撑腰,何昭,你真不是男人!”
叶青鹤啐了口血沫,浑身上下只有那张嘴,最硬气。
“你这小子!”
眼看着永嘉郡主又要动粗,林歌连忙将人拦下,又吩咐小厮把叶青鹤几人请了出去。
这可是她的地盘,两家权贵在这儿打起来,她这生意也做不成了。
“母亲,您今日有些冲动了,明日就是春闱,叶青鹤若是考不好,定会怪在您身上。”
何昭忧心忡忡地朝永嘉郡主看去。
“那又如何?若不是你拦着,为娘定要折断他的手,让他参加不了春闱!”
说完这话,永嘉郡主柳朝林歌看去,“你那状元糕呢,多给本郡主做点,一会儿全都送去敬国公府,就当是本郡主的一番心意了。”
说完这话,永嘉郡主牵着何昭离开了。
吕安瑶这才从楼上下来,目瞪口呆地目送他们离开。
“林姐姐,这就是传闻里的永嘉郡主?”
吕安瑶佩服得不行。
平日里的那些传闻,她还以为是假的。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侯府里的郡主,脾气比公主还要大!
林歌轻笑一声,命人做了一百份状元糕,装点好后打算亲自走一遭。
“这糕点你真要送去敬国公府?不妥吧!”
见林歌要走,吕安瑶急忙将人拦住。
这可是赤裸裸的羞辱。
林歌挑眉笑道,“为何不可?分明是他叶家先来挑衅我的,若是不将这糕点送出去,他只会以为是我怕了他们。”
“安心回芳华园等着吧,那里风景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林歌吩咐人将吕安瑶送回芳华园,兀自朝敬国公府走去。
林歌步伐轻快,抵达敬国公府时,叶青鹤几人才回府里不久。
“我的儿,是谁将你打成了这样!”
世子夫人原本在后院歇息,瞧见叶青鹤鼻青脸肿地被人扶回来,吓得不行。
“娘,都是永嘉郡主干的!”
叶嘉恒哭哭啼啼地说着,想起永嘉郡主那番羞辱人的话,哭得更大声了。
白珍珍也跟着叶嘉恒进了敬国公府,见叶嘉恒说不清楚,这才开口,“这事儿其实也不全怪永嘉郡主。”
叶嘉恒止住哭声,不解地朝她看去,“珍珍,你这是何意?”
白珍珍又继续说道,“听闻这京城里有人卖状元糕,叶哥哥只是替那些买状元糕的人打抱不平。”
“状元糕?”
世子夫人不明所以。
“是啊,春闱在即,大家为了讨个好兆头,都挤破头去买这状元糕呢。”
“叶哥哥向来不信这些,这一块儿糕点要一两银子,那些寒苦之地来的学子本就银钱紧张,为了买这状元糕,硬生生要饿上一整天。”
“叶哥哥只是替他们打抱不平,不承想冲撞了何小公子。”
白珍珍如是说着,叹了口气。
叶青鹤见美人伤心,连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珍珍妹妹别难过,我一点也不疼。”
“这状元糕到底是谁在卖,我这就让世子查封了那糕点铺!”
世子夫人恶狠狠地说着,她不敢发难永嘉郡主,自然要把这一口恶气出到旁人身上。
白珍珍有些为难,瞥了叶青鹤一眼。
见她不肯说,叶青鹤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么善良,那林傻丫都要骑你脖子上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林傻丫这个称呼,世子夫人一脸懵。
还是叶嘉恒止住哭声,朝她解释,“这糕点铺的东家,正是乐安县主。”
“是她?”
世子夫人又惊又惧。
察觉到母亲眼底的疑虑,叶青鹤出声问道,“母亲是怎么了?她不过是一个县主,您何须怕成这样?”
世子夫人瞪他一眼,这才说道,“为娘不是怕她,只是她那位夫君,很得你祖父看重。”
提起张守瑾,叶青鹤眸色一沉。
那可是个风云人物!
在济州时,叶青鹤怎么也没想到,解元会被旁人夺走!
他本是青山书院众学子里最有望考上解元的人,却没想到这位置会被一个痴傻了十几年的呆子抢走。
“早在十几年前,你祖父便中意他,毕竟他可是大周朝最年轻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