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瓷的三连问,刘远东全都摇头以对。
白瓷继续问:“以后你有了好的点子,还会不会给我?”
给。
给,给!
刘远东点头如捣蒜。
只要能免遭阿姨的报复,获得她的原谅,刘远东愿意对她奉献一切。
“还有。”
白瓷娇躯后仰,一双雪足搁在了仪表盘上,第五次问:“我就对你显摆,我的美足!你有问题吗?”
没有。
绝对没有问题。
您爱怎么显摆,就怎么显摆,哪怕每天放在我的床头上,我都不带说半个不字的!
刘远东看了眼那双美足,接连摇头。
“那就开车,送我回家。”
白瓷下意识晃了下脚丫,冷冷地说。
刘远东立即乖巧无比的样子,第三次启动了车子。
呼。
小混蛋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我还以为,他要和我彻底的翻脸呢。
还没结婚呢,就两次打老婆。
还对老婆嘴里吐口水——
白瓷暗中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闭上眼,轻轻抿着嘴儿,心想:“根据他刚才的本能反应,可确定两件事。一,他并不怕我。二,但他怕我哭。嗯。以后我得充分发挥,老婆会哭就能赢的优势。”
“阿姨。”
刘远东的声音,打断了白瓷的分析:“马上进市区了。您的脚,能不能拿下去?万一被人看到,会影响您的形象。”
这个啊?
倒是可以。
白瓷睁开眼,懒洋洋的缩回脚。
刚穿好丝袜和小皮鞋,她的电话嘟嘟的响起。
“喂,我是白瓷。”
她接起来,看向了窗外:“嗯,好的,我知道了。嗯。”
她放下电话,抬头看着前方,对刘远东说:“看到前面的供电站了吧?门口停车,我下去。你该干嘛去,就干嘛去。”
“好的。”
既然她这样吩咐,当前又是大白天的市区边,刘远东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就按照她的吩咐,把车子稳稳停在了供电站的门口。
“路上开车慢点。”
白瓷再次戴上墨镜,开门下车:“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还有,你的电话要24小时开机,方便我随时找你。”
“没问题。”
刘远东用力点头,在她关上车门后,才重重吐出一口气,赶紧挂挡踩油门,走人。
别看他全身心的轻松,却有个疑问自心中缓缓地升起:“没想到,我冒犯了阿姨那么多次。可她每次,都能原谅我。难道,阿姨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把刘远东吓了一跳。
赶紧把这个念头,狠狠压在了心底。
看着刘远东的车子,消失在远处后,俏生生站在供电站门口的白瓷,才抬手扶了下脸上的大墨镜,转身快步走向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前。
车内。
坐着一个发丝花白,精神却很好的老夫人。
不是别人,正是白瓷的母亲。
“您自己开车来的?”
白瓷弯腰看了眼车内,皱眉问。
“自己开车来的,怎么了?”
白母知道小女儿担心她的安全,说:“你妈我虽然年过七旬,却宝刀未老!赶紧上车,别废话。”
本想替她开车的白瓷,只好坐在了副驾上。
白母却没着急开车,而是拿过女儿的小包,拿出了香烟。
她迫不及待的点燃一根,长长的吐了口烟雾,说:“唉,还是在外面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在你们老白家,整天得捏着兰花指的装淑女,可他娘的烦死了。”
白瓷说:“哪有七十岁的淑女?”
白母冷冷地说:“既然有39岁的老光棍,怎么就不能有70岁的老淑女了?”
白瓷——
“怎么,你哭过?”
白母忽然从幼女的脸上,发现了泪痕,连忙摘下了她的墨镜。
确定爱女哭过后,白母立即眯起眼,缓缓地问:“刘远东,欺负你了?”
白母的声音不高。
她也没满脸的怒气。
可白瓷却能清晰感受到,车子里的气温迅速下降!
有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在车子里悄然鼓荡了起来。
白母——
终究是从无数次的枪林弹雨内,冲出来的巾帼。
白瓷却皱眉,习惯性的反问:“我这个老光棍,和二手货的恩怨,关你一个老淑女什么事?”
在白家时,白母是淑女,白瓷是孝女。
可现在不是在白家!
白母——
在不住咳嗽中,车子里的那种凛然杀气,瞬间烟消云散。
“娘的。还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不要脸。”
白母落下一线车窗,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问:“你和那小子,发展到哪一步了?”
“玩了脚丫,亲了嘴。”
白瓷随口说:“打了屁股,揍了腿。”
白母——
又是忍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索性把烟卷掐灭,吃惊的问:“美足,你们这关系,是不是进展太快了?如果这样下去,你的年龄弊端很快就会凸显!到时候,就算你把脚丫子玩出花来,也难以难挽男人们那颗喜新厌旧的心。”
“我也想压住,可就是压不住。忍不住的想撩他,怎么办?”
白瓷也是满脸的烦恼:“关键是,他这几次对我动粗,都是谁也没想到,忽然间就发生了。”
白母皱眉沉吟半晌:“我有一计,可保爱女婚姻无忧。”
白瓷连忙追问:“快说。”
“你别他娘的考验他了,赶紧的结婚,真家伙的上!等你的肚子被踹起来了后,再。”
白母说到这儿,抬手做了个切割的手势。
白瓷花容一变——
人家追求的是恩爱到白头,不是吃快餐!
算了。
就不能和这个在家里斯文儒雅,在外则会原形毕露的老淑女,谈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行了,行了。赶紧收起你那些馊主意。”
白瓷忽然想到了什么,抱住白母的胳膊,欣喜的说:“哎,妈,我告诉您啊。我这次,是真捡到宝了。”
切。
白母嗤笑:“闺女啊,在妈的眼里啊。只要是个三根腿的正常男人,对你来说,那就是宝。”
白瓷——
刘远东可不知道,白家母女在这边说的这些。
如果能听到,三观铁定会被颠覆。
他只是边开车,边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建筑,按照几十年前的记忆,驱车回到了家门前。
昨晚他就给母亲打过电话,说是今天要回家的。
因此林夕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他。
反倒是他那个热衷于写歌的老爹,搞得就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似的,踪影不见。
时隔三十多年——
再次看到现年46岁的母亲后,刘远东徒增说不出的激动。
鼻子发酸。
开门下车后,快步走到母亲的面前,也顾不上街道上人来人往,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抱住母亲的腿:“妈,对不起!我让您,为我受委屈了。”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有泪水不争气的,向外流淌。
林夕可不知道,儿子的情绪如此激动,是因为时隔几十年后,再次看到了还算年轻的她,想到母亲在后世几十年来,为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
还以为是因为母子俩,两年多没见,儿子想念母亲。
“傻孩子,咱们是亲娘儿俩,还用得着这样子?”
林夕也是眼圈发红,弯腰搀扶儿子:“起来,起来,回家说话。”
话音未落——
刘远东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刘老大不耐烦的喝问声:“林夕!刘远东那个不成器的,还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