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晟板着脸,不置可否,“前院有小厮,你若想要办事,差遣他们即可。”
林晓萌有些急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些小厮纵然也是男性,却都不如自己招揽进来的人用着舒畅。
万一半路上有人贪了便宜,亦或是要反过来害她,她岂不是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祁连晟如何不懂,他只是在故意找茬,不想她折腾。
林晓萌可不管,她决定了的事定要着手去做,“王爷,您就不想知道臣妾的计划吗?”
祁连晟顿了顿,懒懒抬眼,“说说看。”
这一副傲娇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欠揍。
林晓萌在脑中快速整理了下用词,挣脱了他的双臂,起身,边走边说:“臣妾想在府外开一家心理咨询室。”
她穿来之前的本职工作就是心理医生,当初一心想着早日脱离王府,出去闯荡江湖,所以就没做打算。
现在就不一样了,她选择陪在他身边,在这枯燥乏味的古代生存下去,那总得找点事干,不然成天和那群女人斗智斗勇。
林晓萌猛然打了个寒颤,真是想都不敢想,她肯定会疯。
“何谓心理咨询室?”祁连晟皱起了锋眉,满脸不解。
他已经不止一次从林晓萌口中听到陌生的字眼了,每当这时,总觉得她就像一缕飄烟,稍有不慎,便会再寻不到踪迹。
林晓萌斟酌着说道:“王爷,您应该知道,人都有七情六欲,谁都无法如鱼得水的控制情绪。”
“那又如何?”祁连晟不甚在意的提问。
她差点一口气憋过去,反应这么小?
林晓萌无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她这个想法实行起来,恐怕也会遇到各种问题。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遇到阻拦就退缩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一定会失败。
想到这,林晓萌又重燃起信心,发挥自己的语言能力,慢条斯理的解释道:“王爷,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或者是那些难以让人接受的想法和信念,当它们被压抑的久了,内心就会产生巨大的冲突,引起心理疾病。”
祁连晟大概听明白了,他嗤笑了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最大的问题,“王妃,现如今人人自危,他们又怎会轻易揭开伤疤,把那些埋葬在心底的事扒出来告诉你。”
林晓萌竖起三根手指头摇了摇,“错了,我不需要她们告诉我什么,我只会帮助她们看到并理解自我,激发本身的自愈功能。”
又是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祁连晟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双眸眯起,“王妃可有想过,什么人会来找你咨询?”
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林晓萌得意洋洋的勾起唇瓣,笑道:“臣妾在这件事上早就想好了,如果想来咨询的人身份尴尬,可以通过书信往来,也可以让书童代写,我只需要回信便可。”
祁连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人却是给她了。
林晓萌开心的走出书房,紫竹赶忙迎上来,担忧的看着她。
把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放在身边,就算是娇纵蛮横的霓彩儿都不敢,她也算是挑战了祁连晟的底线。
“王妃。”两人一道回了雅苑,绿兰就迎了上来。
林晓萌问道:“苍灯呢?”
绿兰回道:“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了,在里头等您。”说完,她顿了顿,继续道:“方才小厮进去换水,发现那人身上许多暗伤,王妃,奴婢担心此人不是善茬,您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林晓萌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已经沦落成了奴隶,过去的一切就不重要了,只要他衷心于我即可。”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苍灯站在槐花树下,望着光秃秃的树冠发呆,满身寂寥,怕也是一身故事啊!
“王妃。”他耳尖的听到脚步声,转身不卑不亢的行礼。
林晓萌莞尔一笑,“不用多礼,日后你就在外帮我做事,我不方便在外多走动,你明日就出发,在闹市处寻了安静的宅子,不用多大,你自己住的开就可。”
她忽然想到李代桃僵这个办法,虽然用词不是很恰当,意思到了就行。
“您想让我做什么?”苍灯不敢托大。
林晓萌笑道:“不急,一步一步的来,你先照我吩咐,去找个宅子,至于其他的事,之后再另说。”
苍灯拱手,领命离开。
“人是不错,就是太古板了。”林晓萌坐到院子中的石凳上,唏嘘不已。
那还不是您自个挑的,绿兰只敢在心里腹诽。
“行了,紫竹,绿兰,你们守在我房间外面,我要睡它个昏天暗地,在这期间,任何人都不见。”林晓萌起身,打了个哈欠,疲倦感才涌上心头。
深夜,她还是被吵醒了。
院外一阵兵荒马乱,似有女人在哀叫求饶。
林晓萌翻了个身,又翻回来,忍无可忍的睁开眼,怒吼出声,“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紫竹从屏风后绕了进来,掌亮灯,犹豫道:“奴婢方才去打听了,说是二小姐爬了王爷的床。”
林晓萌意识还有些混沌,闻言,她歪了歪头,想她口中的二小姐是哪位。
紫竹细细看着她的表情,抿了抿唇,又补充道:“王妃放心,王爷已经将她打出,现在是在施以惩罚,要打五十大板。”
她想起来了。
林晓萌眼珠子瞬间瞪大,亮晶晶的看着她,“你说的可是花娇娥?”